如何鉴赏柳宗元的《別舍弟宗一》

kuaidi.ping-jia.net  作者:佚名   更新日期:2024-06-28
柳宗元《别舍弟宗一》解释

别舍弟宗一柳宗元零落残魂倍黯然,双垂别泪越江边。一身去国六千里,万死投荒十二年。桂岭瘴来云似墨,洞庭春尽水如天。欲知此后相思梦,长在荆门郢树烟。 【译诗】生离死别人间事, 残魂孤影倍伤神;柳江河畔双垂泪, 兄弟涕泣依依情。奸党弄权离京都, 六千里外暂栖身;投荒百越十二载, 面容憔悴穷余生。桂岭瘴气山林起, 乌云低垂百疫行;欣闻洞庭春色好, 水天浩淼伴前程。聚会惟赖南柯梦, 相思愿眠不醒枕;神游依稀荆门现, 云烟缭绕恍若真。 南宋严羽在《沧浪诗话》中说:“唐人好诗,多是征戍、迁谪、行旅、别离之作,往往能感动激发人意。”柳子厚的别离之作,因其能将“别离”与“迁谪”熔于一炉而显得特别厚重悲戚,别具一格。如《衡阳与梦得分路赠别》、《再别梦得》、《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》等,都是脍炙人口的佳作名篇。《别舍弟宗一》也是一首既叙兄弟惜别之情,又表自己谪贬之意的优秀作品。全诗意境雄浑高远,感情悲凄深沉,令人玩赏不已。柳宗元无胞弟,有从弟三人,皆视若同胞。谪居永州时,曾携宗玄同游山水;再贬柳州时,宗直、宗一俱随同前往。但任柳州刺史不久,二弟宗直劳累发病,一夕而亡,大弟宗一则于元和十一年(816)春前往荆州一带安家。十几年来,柳公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,身边几无亲人,十分孤寂,加之政治失意,生活困顿,身体虚弱,这一切如洪水猛兽般向诗人劈头盖脑地扑来,他实在招架不住了。宗直亡故,宗一别离,令诗人百感交集,欲哭无声。“死别已吞声,生别常恻恻”(杜甫:《梦李白》),惟余悲凄哀愁矣。首联起势迅拔奇突,悲情无限,有极大的感染力。元和十年(815)七月,“积学成癖,攻文致病”的二弟宗直突然暴病身亡,年仅二十三岁,令柳公伤悼不已。半年以后,也就是元和十一年春夏之交,大弟宗一又要北适湘鄂之地安家,风烛残霜的柳公,哪里经得起这样大的打击,故曰“残魂”且已“零落”,神情“黯然”却又加“倍”,其中自有贬谪之苦,孤寂之意。此刻兄弟泣别,双双垂泪,虽为人之常情,却另有深意:诗人在极度艰苦恶劣的环境中生活,需要亲情友情支撑他那即将崩溃的精神世界,然而贬谪以来,“二王八司马”们除死去的外,早已天各一方;亲人中,老母卢氏、爱妻杨氏、娇女和娘、从弟宗直等都相继弃世;现在宗一弟又要北适,诗人更觉形单影只,愁苦无依。这两句诗既是铺叙,又是情语,何其凄切。透过诗行,读者仿佛看到兄弟俩柳江垂泪惜别的感人画面,又分明感受到诗人苦涩的心境和兄弟之间的骨肉情谊。颔联紧承“倍黯然”,叙悲惨遭际,抒愤懑之情。“永贞革新”失败给诗人带来的痛苦是巨大的,打击是沉重的:先是遭贬到永州做了个有职无权的“弼马温”,十年以后,总算云开日出,得以进京面圣,却不料皇上改变初衷,将柳宗元和其他四位同僚再度明升暗降地贬逐至远州任职。柳州长安相距六千余里,从贬谪永州到现在,算来也有十二个年头了,今后这孤独无援,缺少亲情友情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呢?从柳宗元的思想轨迹来看,他确实是一直抱着复出希望的,总想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;即使永州十年那样因窘狼狈,也并没有放弃,所以才有了回长安路上“诏书许逐阳河至,驿路开花处处新”(柳宗元《诏追赴都二月至灞上亭》)的自得之情。但接二连三的打击,特别是再贬远州的事实,终于使他复出的希望破灭。这两句,有对往事的回顾,也有无可奈何的悲吟,字字有血泪,句句蕴悲戚。颈联两句借景抒情。“谢亭离别处,风景每生愁”(李白:《谢公亭》),柳公借柳州地区山林瘴气弥漫,天空乌云密布的气候特征喻指自己处境的危恶,以洞庭水阔天宽的景色预示宗一有一个美好的前程。一抑一扬,抑则令人不寒而栗,扬则蕴愁其中:由于桂岭洞庭,一南一北,相隔千余里,以后兄弟相见恐怕就非常不易了。因而在这稍见亮色的描述中先笼罩了一层哀愁,十分巧妙地为尾联的表情达意伏下一笔。尾联两句,紧承颈联,一气贯通,顺理成章。正因为山高水远,相见不易,兄弟只有在梦中聚首。倘能在梦中见到荆门一带烟笼雾罩的树丛,那就如同见到宗一贤弟一样,聊解心中思念之苦啊!这两句诗,“烟”字用得极为传神,它把宗一和读者带进一个神妙莫测的幻境之中。惝恍迷离,虚无缥缈,非真实幻,稍纵即逝,但又无比美好。古往今来,这“郢树烟”似的幻象使失意的迁客骚人趋之若鹜,常愿眠而不醒;但又让所有的失意者无一例外地大失所望——梦终归是梦,如“烟”之可灭,似“雾”之可散;梦醒之后,“惟觉时之枕席,失向来之烟霞”(李白:《梦游天姥吟留别》),又要跌进眼前残酷的现实中来,只能留下更多的痛苦和失落。尽管如此,柳公还是希望“长在荆门郢树烟”。值得玩味的是,既是相思,兄弟间应互相往来,希望“长在桂岭柳树烟”聚首亦无不可,但从柳子的感情世界和主观愿望来看,却万万不可。因为“投荒十二年”的遭际已让诗人够痛苦的了,避之犹恐不及,何用趋之?即使做梦相会,宁可诗人乘梦越北,也不愿兄弟卧榻返南啊,因而此联再一次熔“别离”与“迁谪”于一炉,令人叹为观止。

——全诗苍茫劲健,雄浑阔远,感慨深沉,感情浓烈,抒发了诗人政治上不得志的悲愤之情。首联开篇点题写惜别之情,三联是景语也是情语,用比兴手法把彼此境遇加以渲染和对照。末联说自己处境不好,兄弟又在远方,今后只能寄以相思梦。烟字确实写出了梦境相思的迷离恍惚之态,显得情真意浓,十分真切感人。二联集中表现了诗人长期郁结于心中的愤懑与愁苦。 《沧浪诗话》中说,唐人好诗,多是征戍、迁谪、行旅、别离之作,往往能感动激发人意。

诗的一、三、四联着重表现的是兄弟之间的骨肉情谊,第二联集中表现作者被贬窜南荒的愤懑与愁苦。首联写在送兄弟到越江边时,双双落泪,依依不舍。起势迅拔奇突,悲情无限,有极大的感染力。在二弟宗直暴病身亡之后,大弟宗一又要北适湘鄂之地安家,作者经不起这样大的打击,故曰“残魂”且已“零落”,神情“黯然”却又加“倍”,其中自有贬谪之苦,孤寂之意。此刻兄弟泣别,双双垂泪,虽为人之常情,却另有深意:诗人在极度艰苦恶劣的环境中生活,需要亲情友情支撑他那即将崩溃的精神世界,然而贬谪以来,亲人相继弃世,此时宗一又要北去,诗人更觉形单影只,愁苦无依。这两句诗既是铺叙,又是情语,充分表现出诗人苦涩的心境和兄弟之间的骨肉情谊。这首诗所抒发的并不单纯是兄弟之间的骨肉之情,同时还抒发了诗人因参加“永贞革新”而被贬窜南荒的愤懑愁苦之情。诗的第二联,正是集中地表现他长期郁结于心的愤懑与愁苦。从字面上看,“一身去国六千里,万死报荒十二年”,似乎只是对他的政治遭遇的客观实写,因为他被贬谪的地区离京城确有五、六千里,时间确有十二年之久。实际上,在“万死”、“投荒”、“六千里”、“十二年”这些词语里,就已经包藏着诗人的抑郁不平之气,怨愤凄厉之情,只不过是意在言外,不露痕迹,让人“思而得之”罢了。柳宗元被贬的十二年,死的机会确实不少,在永州就曾四次遭火灾,差一点被烧死。诗人用“万死”这样的夸张词语,无非是要渲染自己的处境,表明他一心为国,却被长期流放到如此偏僻的“蛮荒”之地,这是非常不公平、非常令人愤慨的。这两句,有对往事的回顾,也有无可奈何的悲吟,字字有血泪,句句蕴悲戚。第三联是景语,也是情语,是用比兴手法把彼此境遇加以渲染和对照。“桂岭瘴来云似墨”,写柳州地区山林瘴气弥漫,天空乌云密布,象征自己处境险恶。“洞庭春尽水如天”,遥想行人所去之地,春尽洞庭,水阔天长,预示宗一有一个美好的前程。一抑一扬,蕴愁其中:由于桂岭洞庭,一南一北,山川阻隔,以后兄弟相见恐怕就非常不易了。因而在这稍见亮色的描述中先笼罩了一层哀愁,十分巧妙地为尾联的表情达意伏下一笔。诗的最后一联说,自己处境不好,兄弟又远在他方,今后只能寄以相思之梦,在梦中经常梦见“郢”(今湖北江陵西北)一带的烟树。“烟”字颇能传出梦境之神。诗人说此后的“相思梦”在“郢树烟”,情谊深切,意境迷离,具有浓郁的诗味。古往今来,这“郢树烟”似的幻象使失意的迁客骚人趋之若鹜,常愿眠而不醒;但又让所有的失意者无一例外地大失所望。这“烟”字确实状出了梦境相思的迷离惝惚之态,显得情深意浓,十分真切感人。南宋严羽在《沧浪诗话》中说:“唐人好诗,多是征戍、迁谪、行旅、别离之作,往往能感动激发人意。”柳宗元的这首诗既叙“别离”之意,又抒“迁谪”之情。两种情意上下贯通,和谐自然地熔于一炉,确是一首难得的抒情佳作。 《竹坡诗话》:此诗可谓妙绝一世,但梦中安能见“郢树烟”?“烟”字只当用“边”字,盖前有江边故耳。不然,当改云“欲知此后相思处,望断荆门郢树边”。如此却似稳当。《瀛奎律髓》:此乃到柳州后,其弟归汉、郢间,作此为别。“投荒十二年”,其句哀矣,然自取之也。为太守尚怨如此,非大富贵不满愿,亦躁矣战!《批选唐诗》:柳州诗倍多风骨。《批点唐音》:子厚太整,殊觉气格不远。《唐诗鼓吹注解》:此言即遭迁谪,残魂黯然,又遇兄弟暌离,故临流而挥泪也。去国极远,投荒极久,幸一聚会,未儿又别,而瘴气之来,云黑如墨,春光之尽,水溢如天,气候若此,能不益增其离恨乎?《唐诗鼓吹笺注》:朱东岩曰:弟兄远别,后会无期,殊方异域,度日如年,真一字一泪也。《唐诗鼓吹评注》:拟恨别而起结较巧。《唐诗选脉会通评林》:唐陈彝曰:次联真悲真痛,不觉其浅。唐孟庄曰:结亦悠长。林瑜曰:宋人话有极可笑者,谓“梦中安能风烟树”,此真与痴人说梦耳!梦非实事,“烟”正其梦境模糊,欲见不可,以寓其相思之恨耳,岂闻是耶?《唐诗评选》:情深文明。《唐诗快》:真可为黯然销魂。《唐诗绎》:一总摄全神作提笔,二点题。《删订唐诗解》:子厚本工于诗,又经穷困,益为之助,柳州之贬未始非幸也。《唐诗别裁》:自己留柳(“桂岭瘴来”句下)。弟之楚(“洞庭存尽”句下)。《一瓢诗话》:别手足诗,辞直而意哀,最为可法。观此一首,无出其右。《唐诗笺注》:上四句真不堪多读。《网师园唐诗笺》:己之留,弟之去,真有不言而神伤者(“一身去国”四句下)。《瀛奎律髓汇评》:何义门:五、六起下梦不到。落句用韩非子、张敏事。纪昀:语意浑成而真切,至今传颂口熟,仍不觉其滥。许印芳:语意真切,他人不能剿袭,故得历久不滥。《唐诗选胜直解》:言谪居之后,惊魂未定,尚赖兄弟相依;而今忽而言别。宁不黯然销魂乎?《五七言今体诗钞》:结句自应用“边”字;避上而用“烟”字,不免凑韵。《历代诗法》:昔人评柳子厚诗如高秋独眺,霁晚孤吹,此二诗(另一指《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》)知月旦不虚矣。《唐诗解》:此亦在柳而送其弟入楚也。流放之余,惊魂未定,复此分别,倍加黯然,不觉泪之双下也。我之被谪既远且久,今又与弟分离,一留桂岭,一趋洞庭,瘴疬风波,尔我难堪矣。弟之此行当在荆郢之间,我之梦魂常不离夫斯土耳。《瀛奎律髓刊误》:语意浑成而真切,至今传诵口熟,仍不觉其烂。《秋窗随笔》:既云梦中,则梦境迷离,何所不可到?甚言相思之情耳。一改“边”字,肤浅无味。《唐宋诗举要》:“郢树边”太平凡,即不与上复,恐非子厚所用,转不如“烟”字神远。

【赏析】
《别舍弟宗一》是唐代文学家柳宗元创作的一首诗。公元816年(元和十一年)春,柳宗元的堂弟柳宗一从柳州(今广西柳州)到江陵(今湖北江陵县)去,柳宗元写了这首诗送别。全篇诗情感人,对仗工整,写景抒情融合无间。
元和十一年(816)春,柳宗元的堂弟宗一从柳州(今广西柳州)到江陵(今湖北江陵县)去,柳宗元写了这首诗送别。全诗苍茫劲健,雄浑阔远,感慨深沉,感情浓烈,抒发了诗人政治上生活上郁郁不得志的悲愤之情。诗的一、三、四联着重表现的是兄弟之间的骨肉情谊。一联开篇点题,点明别离,描叙兄弟惜别之情。两句意思是说;自己的心灵因长期贬谪生活的折磨,已经成了“零落残魂”,而这残魂又遭逢离别,更是加倍黯然神伤。在送兄弟到越江边时,双双落泪,依依不舍。
第三联是景语,也是情语,是用比兴手法把彼此境遇加以渲染和对照。“桂岭瘴来云似墨”,写柳州地区山林瘴气弥漫,天空乌云密布,象征自己处境险恶。“洞庭春尽水如天”,遥想行人所去之地,春尽洞庭,水阔天长,山川阻隔,相见很难了。
诗的最后一联,说自己处境不好,兄弟又远在他方,今后只能寄以相思之梦,在梦中经常梦见“郢”一带的烟树。“烟”字颇能传出梦境之神。诗人说此后的“相思梦”在“郢树烟”,情谊深切,意境迷离,具有浓郁的诗昧。宋代周紫芝曾在《竹被诗话》中提出非议说;“梦中安能见郢树烟?‘烟’字只当用‘边’字。”清代马位则认为:“既云梦中,则梦境迷离,何所不可到?甚言相思之情耳。一改‘边’字,肤浅无味。”(《秋窗随笔》)近人高步瀛也说:“‘郢树边’太平凡,即不与上复,恐非子厚所用,转不如‘烟,字神近。”(《唐宋诗举要》)后二说有理。“烟”字确实状出了梦境相思的迷离惝惚之态,显得情深意浓,十分真切感人。
这首诗所抒发的并不单纯是兄弟之间的骨肉之情,同时还抒发了诗人因参加“永贞革新”而被贬窜南荒的愤懑愁苦之情。诗的第二联,正是集中地表现他长期郁结于心的愤懑与愁苦。从字面上看,“一身去国六千里,万死投荒十二年”,似乎只是对他的政治遭遇的客观实写,因为他被贬谪的地区离京城确有五六千里,时间确有十一二年之久。实际上,在“万死”“投荒…六千里…‘十二年”这些词语里,就已经包藏着诗人的抑郁不平之气,怨愤凄厉之情,只不过是意在言外,不露痕迹,让人“思而得之”罢了。柳宗元被贬的十二年,死的可能性确实不少,在永州就曾四次遭火灾,差一点被烧死。诗人用“万死”这样的夸张词语,无非是要渲染自己的处境,表明他一心为国,却被长期流放到如此偏僻的“蛮荒”之地,这该是多么不公平、多么令人愤慨呵!
南宋严羽在《沧浪诗话》中说:“唐人好诗,多是征戌、迁谪、行旅、别离之作,往往能感动激发人意。”柳宗元的这首诗既叙“别离”之意,又抒“迁谪”之情。两种情意上下贯通,和谐自然地熔于一炉,确是一首难得的抒情佳作。

  • 如何鉴赏柳宗元的《別舍弟宗一》
    答:《别舍弟宗一》是唐代文学家柳宗元创作的一首诗。公元816年(元和十一年)春,柳宗元的堂弟柳宗一从柳州(今广西柳州)到江陵(今湖北江陵县)去,柳宗元写了这首诗送别。全篇诗情感人,对仗工整,写景抒情融合无间。元和十一年(816)春,柳宗元的堂弟宗一从柳州(今广西柳州)到江陵(今湖北江陵县)去...
  • 我记得有些诗句是体现这种意思的——不直接说明,从侧面多个角度回复...
    答:鉴赏各类诗歌,要掌握一些宏观鉴赏要领:借景抒情诗,要体会诗中情景交融的意境,领会诗人写景所表现的情感,把握其写作技巧和语言特色;咏史怀古诗,要联系背景,领悟情感(感慨兴衰或寄托哀思或托古讽今);伤春伤别诗,是借对春光流逝抒发韶华易逝、壮志未酬的感慨,或表达对亲朋、好友、爱人的无限思念之情;羁旅行役诗,是流...